爱欲的气息尚未消散,他们就这样躺在凌乱的被褥里说悄悄话。
卧室的床头灯开到很晚,一直到陶知意说饿了,他们才离开被窝,去厨房煮夜宵。
厨房的灯泡该换了,光线十分昏暗,郑君里去取了新的回来,看到陶知意站在流理台前,踩着毛茸茸的拖鞋,踮脚去够前几天一起逛超市时新买的碗。
此时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一分。
长期追求效率,拥有理性思维的郑君里忽然在想,时间这种东西是很奇怪,人类总是要追求它的准确,要千方百计让它达到一个非常精确的标准。卫星授时、晶振驯服、可靠性验证,这些构成了郑君里以前的世界,但他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时间在平稳地流动,闪过的每一刻或许并不具有能效和意义,但无一不值得珍藏。
他放下灯泡,将陶知意圈进怀里。
“真想把你变小,去哪都揣在口袋里。”
陶知意的后颈被碎吻弄得有些痒,一边笑一边躲,“那你要带我去哪呀?”
郑君里抱紧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哪也不去。”
哪也不去,就待在爻海,不去思考明天,不去反省过去,这样的日子仿佛在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