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从初三开始,曲凡心发现家里总是出现一些怪事情,明明穿着睡衣睡觉,醒来自己却光溜溜的,浴室里的内裤和袜子经常消失不见,还总是做一些淫靡的春梦,他虽然大大咧咧的,也感到了奇怪。
曲凡心把这些事情和他妈妈讲,女人却根本没当回事,只是关怀地询问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她不发病的时候格外温柔体贴,但曲凡心觉得他和妈妈总是不能沟通,他们的思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
他敏感地察觉到继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黏腻非常,于是高中选择了住宿,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逃开恶魔的毒爪,巧合的如奇迹一般,叶凯被调至他的学校任教,再也不掩饰他丑陋的欲望。
曲凡心是个暴脾气,发起怒来谁都敢打,他一拳把叶凯打的流鼻血,还在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被一张浸了药物的手帕捂住口鼻。
等他再次醒来,他被死死地绑着,叶凯对着他拍了无数张羞耻淫秽的照片。他按住曲凡心的一边鼻孔,强迫他闻了一种东西,在那间办公室里,他肌肉松软,一边承受着无止境的侵犯,一边望着窗外踢球玩闹的同学,他想不通,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呢。
那是他青春期后第一次哭,他哭着回到家里,拥抱了妈妈,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委屈,妈妈告诉他,爸爸又出轨了,他又不知道和哪个骚货混在一起,她疯狂地咒骂那个勾引她丈夫的家伙,是个恶心的同性恋,一定会得艾滋病。
曲凡心的话全噎在了喉咙里,他委屈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中还有几分不可置信,看上去滑稽又可笑,像画着粗劣妆容的小丑演员,他想告诉她,妈妈,根本没有什么外面的小三,你诅咒的是你的儿子啊。
她从上帝那里汲取安慰,亲手把自己的儿子推远,曲凡心有再多的话,也无法和任何人倾诉了,妈妈单方面地憎恶他,即便她就在他身边,可她越来越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极端恶毒的语言,让曲凡心不可避免地沉默起来。
那些照片和他的母亲,成为叶凯制约他最好的工具。曲凡心不敢报警,他不敢赌,他不敢让他的母亲知道,他害怕被最爱的亲人抛弃,他害怕让全校同学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害怕别人嫌恶鄙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