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人穿罢了。
洗漱台上依然是两个杯子两支牙刷。一支磨损得厉害,一支崭新到落灰。
付离想,只要一切不变,他就还在。
虽然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温彦再也回不来。
也不是没有崩溃过。
温彦走的第三年,有一天晚上支队聚餐,付离一个人喝得醉醺醺荡回了家。他摔进房门,瘫倒在玄关的地摊上,他的头无力地摆向一边,无意中瞥见一抹白色。模糊不清的视线只能让他看出那是一张白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他捡了出来,看清内容的下一秒整个人仿佛都定格了。
他见过这张纸。
温彦以前经常加班到很晚,后来因为他每天七点之前就会回家,有时实在是工作太多,只能在家里解决。一次他正在跟客户通话,付离故意逗弄他,对面客户还在口若悬河,温彦也不好打断对方,只好顺手抽了一张A4打印纸,写字和付离交流:
“别闹。”
“就闹。”付离配合着在纸上写。
“打电话呢。”
“电话有我重要?”
两个人一来一回,很快纸就写满了。电话刚刚落下,温彦就被打横抱起,纸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付离红了眼眶。
他刻意压抑的思恋如同十五的潮水一样翻涌而上。他魔怔地把一张小小的A4纸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过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把纸轻放在一边,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肆意落下,沾湿了地毯,晕开一片片水迹。
他昂起头,看着头顶惨白的吊灯。
他是真的,回不来了。
......
【地下室里】
回忆戛然而止。
“死条子!嘴还挺硬!就是你抓了我几十个弟兄!看老子今天就他妈毙了你!”
付离遍体鳞伤,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有新鲜的刀伤,还在滴滴答答向下滴血,有棍棒打出来的淤青与紫红,有鞭子抽出来的一道道血痕,甚至还可以看见可怕的烙印。
“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