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我不该没看好白栀子,今天去宠物店买了条博美犬赔你?”
不太好,什么叫赔他,白栀子是我们共同抚养的宠物,是我们的羁绊,它对于我们……对于我而言,跟孩子差不多了,我和他的孩子。
说“今天在宠物店,看中了一条博美犬,它跟白栀子小时候好像,希望你会喜欢。”
不行,这样倒像为了道歉故意去找的白栀子替代品。白栀子是无可替代的,虽然这条博美犬的某个瞬间的神态真的很像白栀子。
说“我想你了,就算要分开,能不能回来再见我一面……”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哭,想按下那个绿色的发送键,想告诉他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他。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样,白栀子死了,我和他的羁绊就没了。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养猫的合作伙伴而已。
我有什么资格舍不得呢?白栀子不是我害死的吗?
2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初夏时节,即便才五月中旬,但温度也高的吓人。
我正顶着烈日尽量加快速度往学校走,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流到下巴,再从下巴流进校服里,实在难耐。
已经快走进校门了,脚下踩住的路是新铺的柏油路,黑的发亮。但旁边被茂盛的树木和滋长的野草遮掩着的破旧民楼却也时刻提醒这是一片落魄的地方。
须臾之间,一声微弱的猫叫声随着凉风飘进我的耳朵。
我立足在那块坍塌的墙壁前,屏息又听了会儿。良久没见声响,我以为是我太热幻听了,迈开腿准备离开。又一声猫叫从那被旁边树丛掩盖的塌墙中飘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慢慢走进,新的汗珠又从脖子流下来,有点痒,但我没管。
两片丛叶被我拨开,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呆了。一只还没有长毛、红红的小小的猫安静地蜷缩在叶子底下。它眼睛都没睁开,只能从它微弱起伏的肚子来判断它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