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突然变得瓢泼起来,辗转反侧了好一会丁萧才渐渐的睡去。梦中宁朗一直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丁萧,任凭丁萧如何追问宁朗就是不说话。深夜丁萧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对方是医院的医生,具体的情况也没多说只是让丁萧尽快赶到医院。一路上丁萧的心都是七上八下的,出租车里播报着环城高速公路因大雨而引起的连环车祸的实时情况,记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在丁萧心上剜去一块肉,生怕宁朗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不过事实远远要比丁萧想的可怕。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门前早就围满了人,一个妇人哭得伤心欲绝几度要昏厥过去。丁萧隐隐的感到了什么却不愿去相信。脚不由自主的朝病房的方向移动着,每跨出一步心脏都沉重的跳动一下,这短短的几十步竟好像走了好几个世纪。
“你是丁萧?”一个身穿白衣的护士叫住他,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这是死者留给你的东西。”然后便忙着去照料其它的伤者。
丁萧一愣,不过还是接过了那个小盒子,盒子的边沿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尚未干透。丁萧抖着双手打开盒子,在医院柔和的灯光下整整齐齐的六颗绿沙石发出璀璨的光芒。一旁的老妇看到儿子生前的遗物哭的更加伤心。丁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被白被单上突出的人形,大脑竟无法运转。医院里忙碌的人群依旧继续着,这个社会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逝去而停止运转,但是对于丁萧来说,这个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从此再无缘相见。你不是世界的全部,但我的世界全部是你。
三天后,雨天,丁萧一身黑衣站在宁朗的墓碑前,脸上没有泪水。只是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照片中那笑的阳光灿烂的人发呆。宁朗的死仿佛抽走了丁萧生命里所有的阳光,从此让他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无法自拔。参加葬礼的人在献完花行完礼后纷纷散去,剩下的只有老妇人和丁萧二人。老妇的情绪已经比前两天稳定了许多只是默默的流泪,整理好最后一只花后老妇终于恋恋不舍的打算离开。当看到站在身后的丁萧时老妇的脸上露出了既惋惜又无力表情。
“孩子,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活着。”
说完老妇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拍了拍丁萧的肩膀离开了。
丁萧注视着墓碑半响默默的转身离开,顶着大雨丁萧回到家中。
“丁萧,快来看!”
打开门的瞬间丁萧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如往常一样在唤着自己的名字。丁萧情不自禁的跟随着声音一步一步朝房间走去。推开熟悉的房门经过熟悉的桌案,抚摸着那一张张活灵活现的照片,宁朗正忙着把新洗好的照片卡到绳子上。
“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