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往后一仰,笑说:“放心,进去了,足够你写的。”
陈明皱眉,凌厉的目光直逼狱警,强硬地说:“是写给我爱人的,你们不许看。”
“这不合规定。”
陈明没话了。
入狱第一晚,陈明辗转反侧,一夜孤枕难眠。但明日又不用上班,他也不必逼着自己睡着,进了监狱,一切都放缓了,所有人都在熬时间。
他把胳膊枕在脑后,望着窗角的月亮,思索了自己的前半生,最后总结生一句话:他真是个祸端,幸好文邺已经和他离了婚。
进了监狱,他非但没有觉着负罪重重,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心里放松下来。
他睡得这个位置斜对着窗户,有点微风,吹在身上还挺舒服的。屋里还有三个狱友,陈明没打算结交,他也摸不清形势,打算先观察观察。
三人的呼噜声一个赛过一个,这也是陈明没睡着的主要外因。
他左胳膊上有一道疤,很多年了,凹凸不平,大约五六厘米,是个月牙形,正巧挺像是人的牙印。这是文邺现在唯一留给他的了。
祛疤也不麻烦,陈明不知为什么也没过想去医院。
原来,等的就是今天。
陈明从疤痕的左侧抚到右侧,一高一低的齿痕,让陈明想象着自己好像在抚摸文邺咬在自己皮肤上的牙齿,温柔地笑了,笑得肩膀都抽动起来。
“5257!出来!”狱警在门口一吼,那三个人跟着就低声咒骂两句,翻过身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