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宙靠着椅子,发了整节课外加一下午的呆。
他发呆挺有技术,属于那种老师看不太出来,同学也不太注意的高级类型。
许时曦下午没来,虽然他同桌给每堂课的老师都解释了一遍他今天去画室,但杨宙总莫名其妙地觉得许时曦肯定是跟别人做爱去了。
可他是在学校跟人乱搞,谁敢在上课时间去六楼干这事儿?那就是有可能出学校去了,在某家酒店,或者许时曦的家……
杨宙越想越烦躁,六楼变成洪水猛兽,他大概意识到如果赴约,会迎面撞上一个膨大不安的结果;可不赴约,他又觉得不舒服。
为了冷静,他放学先去买了一盒薄荷糖,一口气倒出五颗来嚼,撑得腮帮鼓鼓囊囊,凉得颅顶簌簌通风。
学生都往校门走,杨宙逆着人流奔赴战场一样往六楼跑,耳机里暴躁的歌噼里啪啦响。电梯也不愿坐,三步并作两步跑台阶,楼梯间的数字标牌从1到6,杨宙的心跳跟着直飙一百八。
六楼安安静静,几间空教室冷冷清清。
杨宙冷笑一声:傻逼才在这种灰扑扑的旧教室做爱。
门虚掩着,他收好耳机推门进去,发现这一间跟旁边堆满杂物的教室不大一样。几个书柜排列整齐,里面塞满漫画小说,还有张宽大坚实的矮桌,上边全是乱七八糟的漫画和废纸。尽管挺乱,但还算干净,不像是没人用的样子。
“杨宙。”
许时曦从一架书柜后面钻出来,杨宙心里吓了一跳,表情却仍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