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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曦闻言拆开包装看了一眼,唇角抿出一个很快乐的笑容:“这是我最喜欢的颜色,谢谢你,杨宙。”

他抬眼望过来,秀气的脸上浮出可爱的涟漪,雀斑都因此而波光粼粼。杨宙意识到有阳光在许时曦面上跃动,轻盈跳着圆舞曲的节拍。

杨宙有些不舍,这不舍像狂奔上楼顶只看见流星最后一眼,像观看盛大演出却不得不提前离场,像在机场面对的无数次告别,但他还是开口道:“那我先走了。”

许时曦抽抽鼻子,很不能理解这话似的,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你以为我锁门是为了什么?”

杨宙坐在许时曦的位子,微微蹙眉盯着画架出神。焦虑和失控感互相拉扯,陌生画室像一个笼子,把理智和冷静锁死,却堂而皇之放出性格中劣质的一部分,把杨宙困在原地。

画里的杨宙是被过度柔化的杨宙,好像承载了很多情绪似的。许时曦为什么要画一个手握他“把柄”的人?他和陈桑明明是亲戚,明明表现得根本不像个出卖身体的惯犯,接吻都青涩,为什么要骗他?

这问题当然可以有很多种答案,杨宙不愿意往深处想,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想。

身后洗手间门响了一下,一团柔和的阴影慢慢飘过来,遮住杨宙的视线和一部分画架。

“杨宙。”

许时曦的声音像一片薄冰,杨宙转头,看向这朵阴影。

白t恤换成短到堪堪遮住胸脯的白衬衫,质地半透明,隐约透出里面乳尖粉粉嫩嫩的颜色。少年气的短裤换成绀色百褶裙,很情趣的长度。大腿袜有点儿紧,裹出莹莹饱满的软肉,杨宙知道揭开那处会显出明晰的勒痕,好像某种具有暗示意味的烙印。

许时曦微微垂着脑袋,双手背在身后,罚站般立在杨宙面前,鞋带没系,白袜胡乱踩着帆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