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分,还不错,但过几年肯定比不上男孩子了,男孩子才学得好理科。”
“还不是你长得漂亮,老师才让你去表演。”
“女孩子跑什么三千米啊,体力差,耐力也差,漂漂亮亮做个拉拉队不就行了?照样可以加分。”
“学艺术不就是抄捷径吗?什么,她还能排进前一百?肯定作弊了。”
……
她不知道漂亮、是女生、学艺术,到底有哪一点是错误的。她实在不懂,只能一次又一次咬牙维持骄傲姿态。练琴很累,学艺术也并非别人想象中那样简单,跑三千米很痛苦,肺泡都快要爆炸。大量刷题也很累,能排进前一百,是因为练完琴就立马写题,她从不屑于作弊。
连父母都默认的一些事实,她不想承认,也绝不会承认。
但她太需要肯定了,所以当蒋立明夸她,对她格外欣赏——那欣赏起初干净而纯粹,不因为外貌也不因为性别,仅仅因为这个学生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解出了某道竞赛题——那之后,金娅真渐渐开始信任蒋立明。
那天,蒋立明问金娅真要不要试一试参加竞赛。她觉得高兴,胸腔里快乐的满足感将她托离地面,要开开心心打个滚才好。蒋立明告诉她竞赛时间,又不经意提起,自己曾经担任过那个竞赛的出题人,办公室里有一些关于竞赛的资料。
“下课后我帮你找找吧。”蒋立明道。他个子不低,面貌端正,年轻有为,对比学校其余物理老师,天生有一份更接近学生的亲切感。尤其说话字正腔圆,嗓音低沉,很像新闻主播,深受学生喜欢信赖。
金娅真满口答应下来。她想起那次偷听,父亲轻蔑惋惜的语气令她始终心怀芥蒂。虽然父亲对她不错,对于学业和练琴都颇为支持,但她总过不去那个坎儿,迫切需要更多东西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