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潭水此刻结成一整块玻璃,十七岁的喜欢会更加一览无遗。这份喜欢是融化的玻璃,也可以是冰水,无论坚硬或流动,都永远透明,永远澄澈干净。
“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许时曦说,“梦到你穿西装。”
杨宙在水里动了动,预备上岸,随口道:“我穿过,文化节开幕式晚会。”
许时曦点头:“更成熟的,我不喜欢。”
杨宙利索上了岸,确实有点儿冷,但可以克服。刚才的疯劲好歹退了大半,要是许时曦没拉住他,他甚至想把许时曦拉下水,在水里接吻。
“为什么不喜欢?”杨宙赤条条站着,等风吹干水迹。
许时曦大大方方看他的肌肉,还摸了摸收束干脆的人鱼线:“就是不喜欢,感觉那样的你不开心。”
杨宙把手盖在许时曦的手上:“那以后不穿。”
许时曦说:“为什么喜欢我?”
杨宙想也没想地回答:“因为你喜欢我。”
“什么啊,那别人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吗?”
杨宙笑起来,抖抖头发,开始穿衣服。内裤、校裤、上衣,伤口被水泡得泛白变软,渗出一些血。
“不,我只喜欢被你需要的感觉。”杨宙加重“你”这个字。
许时曦安静片刻,又说:“那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帅。”
杨宙乐得不行,胡乱揉揉他的头发:“不许赌气。”
许时曦皱着脸,很乖地任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