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到了。"他之前一直像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现在差不多准备好了,于是摘下围裙在我身边坐下。他个子很高又挺拔,系着围裙低头切菜时有一点温馨的滑稽。
我碰到他温暖干燥的手指,心里一动:"做了什么好吃的?"
"都是你喜欢吃的。"他很高兴的说,像个帮父母做了家务急急忙忙等着夸奖的小孩。他的感情有时候表露得过分直接,我的心脏像被泡到热水里,又痛又热,脸上只是笑着叹气:"你也不做几个朋友喜欢的菜?"
"他没什么不吃的,何况比起吃东西更喜欢喝酒。"
"是什么人啊?"我有点好奇,"做什么的?"
"搞艺术的。"宋澄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站起来,"我给你切个果盘吧,我看你嘴唇太干了,是不是今天没怎么喝水?"
我点了点头,今天刚和杨沉告别我就立刻打车到这边来,几乎跨越整个B市,加上赶在晚下班高峰,回去换个衣服都来不及——好在我今天穿的虽然是杨沉的衣服,但这套已经颇为低调。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觉得并不很干燥,然后惊觉左手手腕还扣着那只宝珀的腕表,之前几次抬手宋澄肯定看到了。
但他神色无异,显然没有看出破绽。不过一只手表,宋澄虽然是个模特,但并没有高端到能接各种大牌的地步,他也不是那种沉迷研究手表的人,在眼前一晃过去怎么可能认出来?
他都已经看到,再摘了才奇怪。我劝自己道,就当普通手表——何况被看出来也能说,买不起还不准人戴个高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