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陪我去看医生——这件事让我小小的松了口气。
说真的,杨沉不在的日子我和宋澄聊得很开心,偶尔一起出门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他。虽然明知道宋澄和他的生活轨迹毫无联系,杨沉不会有心情“微服私访”到这个小小的城乡结合部,宋澄也接触不到高高在上的杨大少爷,我却始终有些提心吊胆。
杨沉的占有欲很强,认定是他的东西就不会放手,这种激烈得近乎偏执的性格特质我高中的时候就窥见端倪。
那时候他有一个古旧的毛线编织娃娃,挂在新款背包的拉链上当做吉祥物。他的包换得频繁,那个挂饰却一直格格不入的保留着。
后来有一次在酒吧,杨沉的某个朋友开生日派对,他带我一起去。但我嫌他们吵闹,心里本就不想来这种场合,还惦记着自己没写完的练习题,便端着杯橙汁坐远了,默默背生物考点。
一个和他玩得好的男生起哄,让杨沉送给那女孩一个不一样的礼物。杨沉身上没带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们就说送书包上的娃娃,可爱又适合女孩。当天的主角对杨沉大概是有点模糊的好感,因此只是含羞看着,没有制止。
那是我还不知道薛可茗的存在,可杨沉的其他朋友全都知道。他们仍然毫不在乎的、开玩笑似的撮合站在派对中央的一对俊男靓女,完全不把薛可茗放在眼里。
也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这个提议最终被杨沉否决,他甚至冷下脸表示不会把这个挂饰送人。气氛一时有点尴尬,以示补偿,他打了个电话,用特别订下的粉色玫瑰作为生日礼物。那天源源不断送进来的娇艳玫瑰摆满了各个角落,女孩站在花海中间笑得明媚。
我记得那是她的十七岁生日,想必过得很幸福、很幸福。
我提前离场,杨沉跟了出来,说自己也想回去。我不让他送我,他耍性子不坐家里的车,非要跟着我去地铁站。一路上他心情很好,搭着我的肩膀,凑在我耳边故意和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