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退了两步,慢慢露出一个笑。
杨沉。
赤裸着吻住我的杨沉,被夜风撩动额发的杨沉,坏笑着捏我脸颊的杨沉,在酒店床上抚摸过我脊背的杨沉,年幼时脱下小西装披在我肩上的杨沉。
杨沉。
那枚心口上的胸针曾被我小心翼翼摆在书桌上。如今的我并非无法拥有比它更昂贵的配饰,但它仍然无可取代,并不是因为它的价格有多高昂。
而是因为它属于你。
最后一个字的声音消散在昏暗的房间,像某个早晨窗外摇曳易散的轻薄绿意。
我说:“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喂,许俊彦。”
那年我十七岁,杨沉趴在课桌上懒洋洋的指着一句诗说:“你念一下这个。”
我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心里想他一直聪明非凡,怎么连这么简单的诗句都要请教别人?
但我是喜欢他的,便按捺下心底一点不为人知的雀跃,一本正经的读给他听:
“……恐是天仙谪人世,只合人间十三岁。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是什么意思?”
我耐心的解释道:“这首诗里的女孩虽然完美得如同天仙,但十三岁没有嫁人就死了。就如绚烂的彩霞容易消散,珍贵的琉璃容易碎裂,作者想表达的意思是美好的事物十分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