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态像一团黑云笼罩了我,呼吸越来越困难,除了想到能死时精神一振,其他任何想法都提不起劲。我心知自己现在不正常,试图做自我排解,但完全无用。
累,累得想一睡不醒。
我得赶紧去睡觉,我想睡觉。
我强撑力气走到卧室,双手神经质的颤抖,从床头翻找出安眠药。药瓶里不剩几粒,数也不数全部吞下。卡在嗓子里难受,站起来扶着墙壁走到餐桌旁,伸手去端粥碗。
碗是日本一位著名设计师出品,价格昂贵到离谱,杨沉一眼见了就喜欢,干脆买下一整套。淡青色的瓷器衬着碗里浅橘色的金桔粥,颜色搭配得很美。
一丝热气都没有,肯定冷了……
我的记忆到此为止。
再睁开双眼,我发现自己合衣睡在次卧的床上,坐起来时十分茫然:我不是要喝粥吗,怎么躺在床上?
窗外已变成昏沉暮色,我睡得有点头疼,起身活动了下。看见餐桌上摆着的碗,嗓子也隐隐作痛,估计是被药片噎的,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做梦。
吃安眠药有这么好效果,连带着发生的事都忘得干干净净?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一时间无法证实,最终决定打电话给吴冕。
他接的很快:“俊彦?”
“吴医生。”我开了灯,窝在沙发里,“挺久没和你联系。”
“没过多久。”吴冕的声音自带抚慰人心的安全感,关切而自然,仿佛多年老友,“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