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安德烈刚恢复没多久,杨沉正在和陆长柏打擂台,这个节骨眼上,两边我都放不下,根本不能贸然脱身。
曾经我想着以宋城的掌控欲,他不可能舍得放弃手中权势,放下一切和我离开的可能性完全为零,才敢放言“等到只有我们俩,不用和其他人纠缠的那一天,再和我谈回到过去”。
前途,事业,父母的期盼,他真的可以全部不要。难道他不怕和侯广岳翻脸,不担心抛弃一切和我走后,我直接把他给甩了吗?
本以为最不可能发生的局面摆在眼前,分明是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渐渐涌上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无力感。
比起思考破局的方法,我更想问一句:宋城,你是不是疯了?
可现实告诉我,他没疯。
对常人而言,抛弃一切的确非常困难,可我知道,他不是第一次做出这个决定。
当初令我深深着迷的那个“宋澄”,就是这么个义无反顾的叛逆性格。为了追求演员梦,独自一人北漂四年,身无分文时宁可在冰水里泡半天换取微薄薪酬,也不愿向家人安排好的人生低头。
对着如今的他太久,我几乎忘了这张八面玲珑深藏不露的面具下,还有一颗倔强决绝、孤注一掷的心。
深呼吸几次,我从宋城怀里挣出来,不动声色道:“不能说走就走,你得告诉我详细情况。手头的事都安排好了?”
他点点头,温和耐心地说:“不用担心,侯大哥对我不错,我肯定不会半途撂挑子,叫他难做。你第一次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回去考虑了很久,觉得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