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身心愉悦,阮青躲避他眼神的样子,故作镇定的样子,仿佛是一只半夜溜出来偷食的老鼠。他是假寐的猫,眯着眼睛享受猎物的小心翼翼。此时的猫捉到老鼠不会立刻吃掉,先要玩一玩。
他很想玩,相比昨晚在床上紧张得不行的阮青,他更喜欢在自己家里的那个放松的老师,逗一逗神清气爽。还需要时间,将会很好玩的一段时间。
这个位置正好在他的斜对角,两人在教室里的最远距离。远距离视角下的阮青更显小,镜框挡住了半张脸,垂着眼睛看手里的课本,手指细又长,仿佛支撑不了书本的重量。
后背没有早上在家里那样挺,像在自然放松,其实藏着另一种紧张。腰倒是还那样窄,他昨晚亲自丈量过,摊开的手掌足以覆盖住那片。
他拍了张照片发给阮青,如同假寐的猫轻轻甩了甩尾巴,满是试探与期待。
阮青回到办公室咽了一大杯水,坐在椅子上发呆。阳光被窗外浓绿的树叶剪得细碎,掉落到白色的桌面上。他把手伸到桌子上,挡住落在上面的一个个小光圈。
不像七八月的朝阳那般灼热,手指好一会儿才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指关节在日光下近乎透明,阮青不由得想起早上戚远在晨光下优越的轮廓。他把手收了回来,缩到桌子下面。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看到了戚远发过来的手绘。是他在讲课,很正常的动作和神情,每个老师在台上都会有的样子。可这张图里还有第二个人,任谁看到这张图都会察觉到第二个人的眼睛。
他的心扑通一下,把手机又盖在桌面上。下课铃这才响起来,安静的校园哗啦一下,掉入了喧闹的时空。
阮青:不听课?
戚远:老师的课我听了,很认真,是老师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