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跟他的小脸一样软。
后来长大了,出事了,变得封闭而暴戾,成为一个陌生寡言的少年。
她无数次想是不是因为她不在。
要是她在旁边,会不会不至于这样。
海远不至于被海成孝逼迫到放弃自己的人生。
她缺席了那么长时间,现在拿什么资格打他?
可是她太难过了。
这他们两个孩子,那么优秀的孩子,怎么能是同性恋呢?
柳云手指颤抖着指路野,伤心到顶峰,说:“小野,你怎么能这样啊?我那么信任你,阿姨这些年……没有对不起你啊。”
海远猛地抬头说:“不是他,是我。”
“你!”柳云歇斯底里,但依旧不忍心对海远说重话。
柳云眼泪迅速蔓延出来,捂着胸口捂着胸口揉着,所有的话跟伤心一块堵住胸口,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海珍泪流满面,站起来扶住柳云,劝:“妈,这个没事的,很正常的,您先休息一会儿……”
柳云整个人靠在海珍身上,哭出来,轻声呢喃:“我是造了什么孽啊……”
“妈,”海远死咬着牙绷着自己,终于绷不住,哭腔溢出来,“你不要这样……”
柳云一点力气没了,腔子里喷薄出一句话,她看着两个少年说:“能改吗?”
海远开始发麻,全世界的人戳他脊梁骨他都不怕,如果是海成孝站在跟前要打死他,他反而可以更理直气壮。
什么风浪都可以,他都可以傲然面对,但不能是眼前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