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比我更清楚本质是什么。
所以他在犹豫,他在推迟本质到来前的时间,他喜欢这段时间的暧昧和亲密?
他也担心本质后的满地腥臭和肮脏?
我以为习惯黑暗的他,已经不在意那些丑陋,原来,他也是驱光的蝴蝶?
我开心得想哭,好想告诉他,以后的以后,我都会让他快乐。
边黎抹去我的眼泪,太多,抹不完,他开始舔,一遍又一遍,把我舔得湿漉漉,毛毛躁躁,像个断不了奶的小野兽。
我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心跳,体会着他带给我的安慰和安全感。
“边黎,跟我说说你的事。”
“哪方面的?”他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瞳孔里映着我的迷离。
“你喜欢的,开心的,印象深刻的。”
边黎曾经去过大西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去那里,他不说,我也不问,我自己给他找理由。
嗯,边黎因为一次毕业旅行,去了大西洋。
然后呢?
他在海里游泳,突然密集的沙丁鱼朝他游过来,明明几分钟前还在不远处游弋,仿佛永远不会冲向他这个局外人。
他被沙丁鱼撞击,很疼。
我想象不出,沙丁鱼就一指长,又在水里,为什么会疼。
他说一条当然不疼,成千上万条撞过来,疼痛加倍。
然后呢?
他没有害怕,也不觉得这种疼痛难以忍受,甚至想如果是食人鱼就好了,或许能看见自己被分尸的过程。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我摸上他的大腿,他的腹部还有他的胸膛,幸好没有被分尸,不然我再也无从得知这个世界上原来有这么美好的身躯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