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单俊语塞。
跟着我喊季太太他不愿意,那你喊阿姨呀!
“安女士真细心。”单俊捡起咽喉片笑着说。
季太太点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她知道这是边黎的好朋友。
单俊捂着嘴垂下眼睛。
季长官还在仪表堂堂地铺餐布,真头疼他是怎么追到季太太的,只怕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到这上面了。
很多年后,季长官去另一个世界也好几年,我问季太太知不知道每年给她送玫瑰的人是谁。
她说不知道。
我说你见过。
她想了想没有做声,我逗她要不要见见,她摇摇头说太小了,年龄不合适,看来是知道的。
年龄太小了,我快被笑死了。
单俊那时候都七十多,居然被嫌弃年龄小。
单俊去世时,我整理他的遗物,在一个铁盒子里发现一粒咽喉糖。
除了侍者,每桌还配有专门陪同人员,跟我们坐在一桌是仲邦的助理员,他跟季长官季太太见过几次,还算熟悉,席间也一直在照顾他们。
他可能也没想到边黎和单俊会跟我父母坐一桌,尽管我们的关系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每次给季长官季太太介绍完菜品,他就紧张又犹豫地说,“边先生、单先生也请尝尝。”
边黎会尝才怪。
单俊也只是喝点酒水。
我看见这位可怜的助理员都背过身去擦了好几次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