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海岛”,我有些踌躇——上次就是去海洋之心的途中,我被奥古斯托推进了海里。我想埃德森一定是看出了我的犹豫,因为他伸出手,和往常一样轻轻捏了捏我的后颈以示安慰。去不去?他压低了嗓音问我,有些温柔。
沉默一秒。去就去吧。
埃德森点头,冲还站在无花果树下等待我们答案的贝尼娅吹了一个清脆的口哨。我们去,时间呢?
明日下午三点,在海边集合啦。绅士们记得带上淡水、食物、手电筒还有换洗衣服哦。她窃笑着。当然,你们男生也可以只带一条泳裤,随便你们啦。
知道了。明日见。
好,明日见。
待贝尼娅离去后,我和埃德森都不约而同地舍弃了先前谈过的最近的一个话题。他继续为我描述梦寐以求的罗马。我顿了顿,问他三十年后的罗马、密特拉还有我们会是什么模样的。
埃德森算了算时间。噢,奥索林,今年是一九七五年,三十年后……说实话,我想不出来。
说不定我们还和现在一样,夏天到来后便坐在这颗巨大的无花果树上闲聊、吹嘘、瞎扯、谈论人生。我笑着说。
相反,说不定我们会在罗马城相遇。埃德森挑眉。我会带你去艺术家众多的特斯塔乔街区喝咖啡,或许还可以去酒吧喝到天明。
我兴致也上来了,便顺着他的话题继续。喝得醉醺醺后,我们还可以去蹦迪、去打碟,然后舞厅里的老板把我俩通通赶了出去。理由是我们太吵了,吵到整个罗马城都睡不了懒觉。
对视一眼,我们同一时刻默契地笑出了声。
直到笑得没力气了,埃德森才说。好啦奥索林,这次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