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知不知道流年抑郁症的事,我说知道,他说这个病有自杀倾向,我知道,他说了很多流年那两年的事,严重的时候是怎么一个人走在外面恍惚到走向马路中央的,这些我不知道了。
“你真的爱他就多为他考虑考虑吧,你养父的事还不足以让你意识到问题吗?流年是个比别人都脆弱的人,他需要的是普通人正常的安稳的生活,而你呢,你不知道你哪天会突然发病,你也不知道你养父的仇家什么时候会再次找上门,你连最基本的安稳都给不了他,更别说一直陪着他。”
我说不出话,给不出任何保证,先回锦城吧,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我这辈子最不配拥有的东西就是和人产生羁绊。
记-39
葬礼结束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对流年编造谎言,负疚感堆积成山,无法释怀,不敢见他又很想见他。流年在电话里很伤心,说他觉得快失去我了,我很心疼,告诉他不会,我会很快回去见他。
挂了电话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生命如此短暂,我会倾我所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我要保护好流年,不然跟他接触这世界上任何不堪的事,我要把上天从他那里夺走的快乐一点一点还给他,我要一直一直陪着他。
可终究命运不给我机会,医院的复查结果出来了,病情恶化,我不想回答任何问题,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我的幸运早就透支了,我所得到的的一切都要用生命去换。
记-40
很久没碰笔了,转眼已经过去了两年,流年也毕业了,那次回锦城后我再没回过学校,转院接受治疗,像曾经流年断了所有联系方式一样,消失在了他世界,在那之前我给路初原打了个电话。
路初原这个人我不喜欢,没有理由,但我知道他是真心对流年好,我求他照顾好流年,他答应了。
开了一间咖啡馆,拜托周晟帮我照看,我还有一些地方想去,再不趁早以后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