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部分的人们都极其崇拜高科技的进步,然而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这些冰冷的数据才最令人心颤。
对于这三人来说,唯一能够用来辨认人的就是那条链子,以及兜里一堆名片上的关系网——人反正也被泡的看不清了。
若不是那条链子里头刻的字“S&X”,他们也打死不愿意承认那就是宋汀洲——那个见到他们永远都微微笑着,仔细工整的宋老师。
此刻瘫在沙发上的中年男子垂着眼皮,漠然地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神色晦暗。他眼下染着浓浓的淤青,被酒灌的几近失了意识而模糊的瞳孔中隐约透出了旧时的模样。
脑海中不知怎么出现了当年的谢待许,当年的宋汀洲。
以及面前这两个幼稚园小朋友的身影。
五年前。
阔大而昏暗的台子中央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的男人,整个舞台的灯光都聚在了他的身上。这人身子单薄,穿着西服,衣冠整洁,头发稍长些,但也干净的一丝不苟。眉眼锋利,鼻梁高挺,皮肤白皙,手指修长。若用什么词来描述,只能一个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好像其他的任何词语,都是对他的亵渎,以及侮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坐在轮椅上。
宋汀洲正在做演讲,当然,这不是残疾人演讲比赛——他是做作家出名,后来开始接触讲说的。
几周前他偶然摔伤,摔断了两条腿,还一摔摔出了陈年的病症,骨头结构薄弱无比。医生说人家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他这险些都没救了的人,即便做了手术,也起码也得在轮椅上坐个大半年。他本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生死一念间,工作并不会被影响。
更何况坐着轮椅读读书,增长知识,摘些零零碎碎的奖项,最后为人类知识普及再做点贡献,好像就比常人了不起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