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满手捧冒着热气的拿铁,下不去嘴,“说正事啊,咱们公司最近不是来了个姓黄的新人吗,这人业绩不错,也被不少大家推荐过,但不知道是哪根儿脑筋抽了,总是爱闹事。”
“黄臣廷?”宋汀洲想起来了这么个人。
“是黄臣铭,”陈满忽然皱眉道,“他自从来到咱们这就没消停过,最近没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看是手痒痒了。他本来把主意打到咱们这儿,说是要请教你写作方面的知识。我寻思着你俩风格完全不是一个路子的,你又一向不喜欢高调,就想替你婉拒。结果没料到当时他们已经将公告发布出去了。那会儿就有一批不认识你的碎嘴子骂你。他们那边这种手段玩惯了,咱们硬斗又斗不过他,气得我......”
“你不要总想这些,”宋汀洲淡淡地打断她,“跟人斗总比在自己日程上加一项来的麻烦。”
他不再像是十六七出头的孩子,对什么都永远满怀热情。相反,他不再愿意接触一切恶心人的事。更确切地说,是逃避。
可是,最近的事,无一不是在叫嚣着,将他逼迫到悬崖边上,一遍一遍地强调。
“不可逃避!”
此时,钟表上的指针已经慢吞吞地滑到了下午一点钟。
“对了,你要吃点什么吗?”他看向坐在沙发一角的谢待许,食指缓缓地敲击着轮椅扶手,没发出声响。
玩着星星消消乐的谢待许闻言抬起头,即便是方才沉浸在游戏中的他此刻也敏锐地察觉到这二人间气氛的僵硬。于是想来刚才那话应该不是对陈满说的。
“哦,我随便,也可以帮忙做。”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介意的话。”
这么一句轻轻的话竟然恍如惊雷,炸开在另外两人之间。宋汀洲不遮掩地挑挑眉表示惊讶,以及些许惊喜实不相瞒,他独居这么些年来,除却在外头吃饭就是让助理带。哪怕有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愿意屈尊下个厨——对于做饭这件事,他是没有一丁点的热情。
至于面前这位本应该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是怎么学会做饭这么麻烦的事,宋汀洲此刻也并不感到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