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一块湿毛巾,先把莫邪浮屠的小脸,擦得更干净。
高铁才深吸一口气,马步蹲裆式,右手提着的毛笔,缓缓落下。
瞪大一双眸子,恶狠狠盯着他的莫邪浮屠,终于屈辱的闭上了眼。
当凉飕飕的笔尖,在她小脸上龙蛇行走起来后,大颗大颗的泪珠,慢慢淌了出来。
高铁从十六岁,就认识了莫邪浮屠。
却从没见过这死丫头,掉过泪水。
这让他一度怀疑,莫邪浮屠的泪腺蜕化了。
原来,她不是不会哭,而是绝不会哭。
高铁停住了动作,满腔热情好像被泪水浇灭后,心生愧疚:“特么的,老子这样作弄死丫头,是男人做出来的事吗?虽说她阴险狡诈,故意误导老子走上歪路。但无论怎么说,她都是传授我功夫的人。而且,她昨天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赎罪了。”
更让高铁懊悔不已的是,他怎么忘记“女人被伤害时,忍的越狠,报复起来,就越变态”这条至理名言了呢?
这可是郭务卿从无数次“临场经验”中,总结出的宝贵经验,看在高铁帮他挡了次子弹的份上,才不情不愿奉献出来,算是报答。
可以想象,莫邪浮屠强忍着毁灭整个世界的羞辱,等她一旦不再忌惮伤口破裂——
世界之大,哪儿才是庇护高铁的安全港湾?
高铁承认,他好心却办错事了——
而且,还特么没有任何的弥补办法。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