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我便瞧见他揣着一个小布包往东边的学校走去。
我站在桥上,叼着跟狗尾巴草,眼瞅着他从那边慢慢走过来,离我越来越近,我脑袋里幻想着他早上起来看见自行车没了气,气得跺脚的表情,就笑了出来。
他就停在了我面前,他扭头看着我,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个面具似的。
“你笑什么。”他问我。
我惊讶他明明没有正脸看我却瞧见我笑了,我吐掉草插着腰跟平常一样无赖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笑了?再说,就算我笑又关你什么事?”
他也不说话一直盯着我看,然后就把我推下了桥。
哈,他做事可真是干净利落。
我站在桥底衣服湿了个透,对着他那是破口大骂,他在桥上只说了一句,“想来我家要吃的,除非你把自己收拾好嘴巴放干净,还有,我知道气门芯是你拔的,再有下次我就把你扭送警察局。”
我打小横行惯了,哪受过这欺负,我气啊,可看他那瘦弱身板万一打死了那我多亏啊,于是我就去他学校捣乱,今天在黑板胡写胡画,明天冲进教室说校长老婆生孩子了,今天放假。
他总是气得拿着扫帚满村子追着我跑,看他追着我跑的头发都要飞起来,跑的脸红扑扑的,我就会更加开心。
我俩就这么吵吵闹闹过了一两年,我彻底进入村长家的黑名单。
然后我便有好一阵再没见到他,学校没了老师,又成了破落屋子,我站在桥边瞧着落日,连叹了好几声气。
叹着叹着,倒是把这人叹出来了,人是骑着车子出来了,可后座上还多了个女的,我那时候不明白呀,就是火气噌噌上来的极快,直顶着我脑门,我好像都听到血液在流动,我心想好啊你,我都没个媳妇儿你到先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