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淮分装了一碗出来,推到娄喬面前:“一起吃吧。”
池淮早上起来一般没什么胃口,吃或者不吃都无所谓。吃,最多一杯牛奶,或者一颗鸡蛋,分分钟搞定的事,不像现在这样端着碗坐在桌前一口一口像是品尝什么绝世美味。
他从小就活脱,吃饭桌前坐不住,养父四十几岁领养的他,格外疼爱,两三的小孩性子不受大人控制,也就由着他去,长大些后,有些习惯也就根深蒂固了。
在某些方面其实他跟封燮是一类人。养父并不同意他跟封燮在一起,他偏要,用一种赌气似的情绪结了婚,他就是要让他养父知道,他选择的,他决定的,都没有错,他会幸福。
养父性子平和,池淮做的很多事他从没有做过多干预。通常,‘你想清楚了就好’,‘这是你想做的,就做吧’,唯独和封燮在一起,从没红过脸的父子关系有了缝隙。
婚后生活像一颗黄连素,面上裹着糖衣,等这一层糖衣融完了,苦劲也上来了,无论你怎么找调节剂,也缓解不了。
他记得最后一次他养父当面跟他说的时候,那次特意跑回家告诉他,他要结婚,也是一个早晨,养父做了一碗酒酿圆子,清透的酒酿,糯香的圆子,几粒枸杞,满口留香。
养父看着他把那碗酒酿吃完后,才慢慢开口,说:“我以前该说过的话都说了,你要结婚我也不拦你,爸爸祝福你,婚礼我就不去了。”
他带着一肚子的情绪回到了这个城市,委屈,失落,带着点不服气。
没有人结婚不想得到父母的支持,池淮也不例外。
结婚前一晚他再一次给他养父打了电话,养父还是那句话,婚礼他就不来了。挂电话时,他冲他养父吼了句:我会过的很好,我要向你证明,不是什么都要听老人言!
养父临终前对他说:“小淮,你找到自己羽毛了吗?”
他不懂,现在更不懂了,他好像找到了,又好像没有。
“怎么了?”娄喬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吃早餐还发呆?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