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喬浑身一震,半晌才从震愕中清醒过来,然后看着娄唯好几秒后,咬牙切齿地说:“那我躺平就好了。”
娄唯竖起大拇指,佩服道:“我哥不愧是真汉子也,能屈能伸。”
娄喬皮笑肉不笑道:“我真不该把你养这么大,我在他心中仅存的那点形象全毁了。”
“哥,能怪我吗?”娄唯说,“是你自己作孽,再说,你的形象嫂子也不在乎吧。就我死皮赖脸追着喊嫂子,人家也是脾气好,不跟我计较,说真的,嫂子这人太难追了。”
这似乎戳到娄喬的痛处,他叹了口气,缓缓道:“一座冰山我也得给他捂化了。”
娄唯再次竖起拇指:“哥是条汉子。”
“滚吧,整天在耳边聒噪,影响我恢复。”娄喬闭上眼。
娄唯:“…行,我走,你就在医院里好好单相思,我找我嫂子去,他做饭可好吃了。”
多少年没回来了?准确地说五年吧。上次回来料理养父后事,按照他的遗愿一切从简,在家只待了不到两日,都没来得及出去走走,就离开了。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阴雨绵绵,养父的老房子又临近河边,屋里霉味一直不散。隔壁老陈叔这些天给他帮了不少忙,打扫卫生,修理些破旧家具。
池淮小时候总爱从自家房顶爬到老陈叔家的房顶,他家旁边有颗高大的桑葚树,树顶上结的果实又大又甜。老陈叔那时候还年轻,每次都能从树顶把池淮给拧下来,然后往他养父面前一推:“池哥,你家鸡崽又飞树上了,你得好好管管,树那么高万一掉下来,可不得了哟。”
养父轻拍了下他的头,并不严厉地对他说:“给你插根羽毛你试试可不可以飞起来,掉下来谁负责!”转身回到家后,问他:“树顶上的桑葚是不是特别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