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喬没有问他要不要回城里,什么时候回。他只是告诉他我要去上班了,很自然地随口一说,池淮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和不舍。
他扶腰坐到沙发上,拧眉啧了声,好意思说没吃饱,神经病。
在乡下待的这些日子,也算比较安宁,平和,没有想法。没事坐着发呆或者跟老陈叔聊聊天,偶尔还有其他邻居过来,围坐一团吃酒聊天。
少年时跟池淮一起玩跳水的那几个春节回来探亲,见到池淮都非常意外,难得聚这么齐,怎么样都要凑一桌。
池淮其实不记得他们叫什么,他坐在这几个里面听他们说,偶尔附和笑几声。
他们依旧说话大声,笑声爽朗,好像少年不曾离他们远去。只是话语不再纯粹。
池淮夹在他们中间话很少,沉默吃饭。
其中某人可能酒桌文化荼毒太深,拉着池淮问他是不是在哪发财了,搞得神神秘秘,一股大佬的风范。
池淮淡淡笑了笑:“不值一提。”
的确不值一提,年过三十,人生有什么起色?没有,除了履历上多了一条离异外,多了几句感慨外再无其他。
那人不依不饶:“欸,大伙一起长大,有什么好的路子别藏着掖着嘛。”
“刚离婚算吗?”池淮看着他说,“我一无事业,二无家庭,跟你们比不了,我的路子大概余生就在这里度了。”
桌上瞬间安静了几秒,有人急忙圆场:“欸,没什么大不了,离婚么,从头再来,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