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药记得按时吃,自己照顾好自己。”
刚想回个“放心”二字,曲执又不由自主地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赶快重新把口罩戴好,不要把别人也传染上了才是。
其实按着刘洁的心气儿,本是想送儿子到机场的,毕竟家就住在平谷和顺义交界那块儿,来回一趟也不算奔波。可不巧最近来就医的流感病人不断增加,科里全员上阵也略显捉襟见肘,何况自己身为护士长更要以身作则,实在是抽不开身特意送曲执一趟。
整整一天加上午休,刘护士长就这么忙忙叨叨地过来了,直到六点下班才顾上重新掏出手机看一眼。
“知道了,已经登机了,落地再联络。”这是几小时前收到的。
又过了半个多钟头,新的微信出现在屏幕上,“入关了,取完行李坐地铁去租的房子。”
曲执是北京大学法学院的应届毕业生,大四这年成功申请了香港大学的LLM,过几天就开学。其实这种授课型的硕士项目一般不走学术流,内地学生过来,大都是为了用最短的时间和最划算的学费镀一层金,回去之后找工作更有竞争力一些;也有一些人是以此为垫脚石为了在香港找一份工作谋生,满七年后拿永居身份。曲执属于前者,虽然北大的教授都对他的学术功底青眼有加,有几位甚至想把他当作自己的博士来培养,但曲执自己还是想走实务流当律师,理由也很直白,就是想多赚点钱,让他妈尽早享享清福。
曲执带的生活用品不多,行李大部分是专业书,全都塞进了一个大号的托运箱里。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拉着一只行李箱,戴一片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清澈的丹凤眼,赫然出现在机场的到达通道里,免不了引人侧目,不禁猜测是不是哪个遮遮掩掩躲避狗仔和狂热粉丝的大明星。
地铁上,曲执翻看着飞行模式时收到的微信。一小时前,陈朔发来一条,说是晚上有香港的朋友约他吃饭,让曲执自己进门,钥匙就在大门口的地垫下面。曲执回说没问题,过一会儿又发一条,问具体的门牌号,因为他翻看以前的聊天记录发现,之前陈朔发的那张包含门牌号和其他房屋信息的截图,由于没有及时加载,如今已经失效了。曲执现在只记得是哪个小区的哪一幢、哪一层,没有更具体的信息了。
香港大学位于港岛西区,到中环的距离不远,是所有香港高校中地段最好的,更何况曲执住的离学校又近,就在薄扶林道上,因此租房成本自然也低不到哪去。虽说现在是和陈朔合住一间公寓,自己不用付整套的价钱,但租金也仍然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