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听着语气不对,偏头瞥了曲执一眼,看样子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不仅心虚道:“怎么了,不会是,还在生我初二那天的气吧……”
“好家伙,”曲执阴阳怪气的,边说边翻白眼,“我哪敢生您周大少爷的气啊,我是气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这么贵的车,你说是租的我还真就信了。”
周密自知理亏,一路无话。
把车停进地库,乘电梯直达十层,周密拉上行李奔着1002的方向就去了,曲执跟在后面心下奇怪,再看这人一气呵成地掏出钥匙,连忙拦下,“等等,不是对面吗?”
周密不置可否,把钥匙插进锁孔,啪嗒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曲执直觉得头皮发麻,后退一步重新打量起这扇熟悉的大门。
门外藏青色的地垫没被换掉,虽然不再崭新却仍洗得干干净净,门楣上的春联也还是当年除夕自己亲手贴上的那副,只是有些旧得卷了边。
“这,”曲执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眼前的景象究竟为何,“这间房不是已经被房东租给下一届的学生了么,当时我还跟他们交接来着?”
周密还是不答,只轻声道:“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一秒,再熟悉不过的场景重新出现在眼前,以至于曲执陡然生出一种时光倒回的错乱感。无论是周密当初搬来前就光顾过无数次客厅,还是俩人深夜就着昏黄灯光一起吃夜宵的餐桌,又或者是那个给他辅导功课的角落,一切的一切,从家具到陈设,甚至连自己习惯放在电视柜上的水电账单,全都原封不动地留在那里,仿佛这里的时间从没有流逝过,仿佛它们都在等着原先的主人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