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邱走进病房后,他搬来个小板凳放在床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

温远毓脸色白的几乎跟病房的床融为一体,他最好看的那双眼睛此时宁静地闭着,细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看上去温柔又脆弱,似乎只要他一眨眼,温远毓就会消失一样。

他守在温远毓的床边,想了很多很多,从他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温远毓,到他们第一次相遇,又到现如今俩人纠葛不清的感情。

当时在道具室里,温远毓手臂的伤明显是烟头的烫伤,可他连问都没有问,抑郁症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而这回,温远毓分明可以控制住汪福福,至少也可以躲开,但他却选择用身体挨这一刀,换取他的“消气”,这是因为抑郁症吗?他不敢想,如果这把刀真的刺伤肾动脉,如果温远毓再也没有下手术台,他不敢想,温远毓一点也不介意他自己的生命吗?他真是又气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更生谁的气。

冉邱一直在床边呆到天都亮了,却依旧没有丝毫睡意。

病房的门被敲了敲,刘乃推门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包装袋,谨慎又小心地问:“哥,吃点东西吗?你不睡觉还不吃饭,身体该撑不住了。”

冉邱接过他手里的早点袋,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但他没有拆开,“等温远毓醒来吧,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

刘乃不好再劝,他小幅度地点点头,正要离开,冉邱又叫住了他,“你有温远毓父母,或者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刘乃呆呆地睁着眼睛,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老师不怎么爱说家里的事,我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