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被紧紧揪住了头发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小巷子里昏暗,借着落进来的那一点亮光,顾泽欢观察着中年男人的神情。
对方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有一道深紫色的瘀痕,眉头紧紧蹙起,不断地吐出求饶的话语。
“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踪你了,我是变态,我是神经病,别打了,别打了。”
“真的别打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充斥着对疼痛的畏惧。
少年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只注视着他。
新鲜的淤青,底下的肌肤是滚烫的,灼热得像是能把手指融化了。
非常奇妙的感受。
男人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正在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直到那东西摩挲到了嘴唇边上,男人忍不住睁开了眼睛,才发觉那是手指。
干干净净的,雪白的,指骨分明的手指。
不轻不重地摩挲着红肿起来的部位,似乎是在感知底下的温度。
手指是凉的,像是沾了雪一样冰,令人情不自禁地怀疑对方的手指是不是一年四季都这样冷,这样凉。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顾泽欢的手只有在做过剧烈活动之后才会微微地热起来,然而也只是很轻微的热而已,还是要比正常人的掌心温度要低很多。
当远远比红肿部位凉得多的手指一寸寸抚摸滚烫的伤口,那轻柔得几近于瘙痒的触碰叫男人忍不住心尖一颤。
但很快的,那双手就像是兴致缺缺一样,从伤口上撤走了。
男人竟然横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