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欢静静地抽完了手里的烟,很平静地问。
“你觉得是唐泓杀了小花吗?”
苏知云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乏,像一棵打着卷蜷缩的蒲公英,湿漉漉的困倦。
他在寂静里沉默,良久才开口。
“我不知道。”
顾泽欢手里的烟往上逸散出一点雾气,他轻轻嘬了一口,然后又吐出来。
“为什么不杀了他?他想要杀死你,而且还有很可能杀了你的妹妹。”
良久,顾泽欢都没有听到苏知云的声音。
“不想回答吗?为什……”
屋子里电风扇还在嗡嗡地转,夏日里的风也不显得特别冷,它从裤脚里钻进去,一溜儿爬上少年布满汗水的脊背,卷走几分灼热。
顾泽欢手里的烟因为刚刚的撞击掉落在了地上,火星掉在地上将毛毯烫出了一个小圆孔。
苏知云避开了这个话题,他很显然不愿意回答,却用了一种不太圆滑,显得有些笨拙的方式来面对——他倏然转身堵住了顾泽欢的嘴,舔舐他唇角的伤口,尝到了干涸的血痂,并且在这个吻里缓慢噬咬吸吮顾泽欢的舌头。
就像一只可怜巴巴讨好主人的小狗。
铁质的银钉口腔里被暖热了,尝起来甚至有种近似于血液的腥甜。
顾泽欢也不挣扎,他的手顺着苏知云的脖颈摸到了耳垂,少年在闷热里生出了一点细密的汗,却又不是大汗淋漓,现下叫风吹凉了,摸起来像块湿漉漉的,滑腻腻的雪糕。
苏知云许久以前打的耳洞现在也没有完全愈合,还有些化脓。他的耳垂因此摸起来高热,戴着的银环偏生又是冷的。
顾泽欢像是觉得有趣,伸出手来轻轻摩挲他的耳洞,那里比其他地方更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