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知云都是靠着顾泽欢入睡的,他流露出依赖心理,他需要顾泽欢,渴求顾泽欢,像是人需要喝水,流民需要安稳那样表现得理所当然。
与之相反的是,只要是苏知云依靠着顾泽欢,顾泽欢就无法入睡。
他没法在一旁有人的情况下入睡,他必须确保自己绝对安全,万无一失。
这大概因为很久很久一场不太不愉快的经历。
很多时候晏子兰,包括顾泽欢自己也忘记了旧伤其实也会是痛的,只是它不像新伤那样痛得强烈,只会在某个夜里,某场似曾相识的相遇里,忽然泛起久违且隽永的痛楚。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不看着我?”
盘发的女人跪在顾泽欢面前,低头亲吻他身上的伤痕,像是着魔了一般反复地呢喃:“老师这么爱你,这么喜欢你,你怎么能看着别人呢。”
爱意里裹挟着恨意。
所有付出都需要热烈的回报与赞美。
没有不求回报的爱意。
极端的恋慕已经模糊了感情的分界线,无法用言语描述去形容,这究竟是母亲对儿子的爱,老师对学生的爱,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
顾泽欢在疼痛里对糖上了瘾,嗜甜如命,旧伤与新伤让他在今夜里注定不得安眠,又或许疼痛与无法入睡都是幼时回忆带来的后遗症。
苏知云的脸在夜色里看起来馨香且柔软,像另一种与自己相似却又脆弱的生物。
顾泽欢低头吻了吻苏知云掌心,确保他的确依旧是甜蜜的,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