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娇也在发颤,盯着自己的手掌,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
碎瓷片落了地上碎了,锋利又雪亮,映着一点微光,闪亮闪亮的。
苏天麟最先反应过来,从一旁拿了毛巾捂住苏知云流血不止的额头,对着还尚未反应过来的李妍娇说:“愣着做什么,快打120啊。”
伤口一共缝了七针,苏知云的额头留下了一道疤痕,只是不长,也藏在很上面,如果不将所有头发都梳起来难以发觉。
小泰迪死了,李妍娇没有来过医院,不知道到底是无法面对自己用花瓶砸向自己儿子额头的这件事情,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儿子硬生生摔死了自己养了七年的爱宠这件事情。
最后乐乐如愿以偿地留了下来,住进了别墅里,只是它和苏知云一样,不能走出房门,它虽然不好动,但也受不了这样被锁在房间里寸步不离的日子,烦躁起来将屋子里所有的边边角角都啃得稀烂,有时候还拿苏知云的本子磨牙,弄得一地狼藉。
苏知云从来不制止,任由乐乐肆意妄为,他又买了好几只白色的金鱼养在水缸里,鱼尾摇曳逶迤,像漂浮的锦帛。
屋子里很安静,苏知云偶尔会睡觉,睡觉的时候就免不了要做梦,梦里昏昏悠悠的,不见天日,从地里长出来的苍白手臂束缚住他的四肢,要将他五马分尸。
苏知云醒来之后胸口发胀发痛,好像从前刺下的纹身又发起了炎,白天黑夜都辗转难眠。
苏天鹤悄悄跟李妍娇说要给苏知云找一个心理医生。
这屋子布置的温馨又漂亮,穿白大褂的女人看起来温柔娴静,没有任何锋芒可言。
“摆件很漂亮。”
苏知云这么说,他抚摸着一旁的玻璃摆件,在对方忡愣的时候摔碎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