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却是另一种绷紧了的攥法,小心翼翼的,只敢攥紧那么一瞬间,之后又会立刻放开了,唯恐让他不高兴。
而苏知云看他的眼神,也永远都是那样痴迷的、温顺的,好像一只竭尽全力藏起来自己脏兮兮尾巴的小狗。
“怎么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妇人关切地问。
顾泽欢摇了摇头。
“没什么。”
饭桌上顾泽欢的奶奶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无非是翻来覆去地问他过得好不好,又反复地强调顾泽欢与他父亲十分相像,听得人疲倦。
先前那脸色难看的男人就是顾泽欢的大伯,越听越脸色铁青,到了后来那神情已经可以用心惊肉跳来形容了。
想也是正常,顾天幺是个变态杀人犯,说他儿子跟他一模一样,实在很难让人不遐想。
也不知道顾天幺从前到底做了什么,除开他母亲话里话外对他的死去充满爱惜与悲痛之外,其他人的反应都颇为微妙。
“要不是那个女人……哼,我们本该早就相见的!她让你吃了那么多苦,真是不称职,得亏已经死了,要不然我绝不会放过她。”原本和蔼可亲的妇人一说起晏子兰,就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神情甚至变得狰狞,混浊发褐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当初她跟幺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她不过一个穷酸人家出生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的幺儿,竟然还敢做出逃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连怀了孕也不肯知会我们一声,她好狠的心呐,分明是想要我幺儿绝后。我那苦命的幺儿……”
说着说着,她又恍惚起来,竟变得有些胡言乱语,语无伦次起来,嘴里依旧不住地咒骂着晏子兰。
“她该死,该死!那个不要脸的娼妇,如果不是她,幺儿肯定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这都是她的错,我的幺儿那么乖,又那么听话,是全院找不出第二个的出挑,她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