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情况下,他居然笑了,眼睫细细密密的,甜得像是窝着一碗糖水。
病房里的少年在削苹果,红色的皮一圈一圈地打卷。
“苏叔叔,苏知云是个变态,他喜欢我。”
顶着对方错愕嫌恶的眼神,顾泽欢切了一块苹果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治他的病。”
“只要你将他送过去,我就不会报警,这样应该很好,等到几年之后,你就会得到一个全新的、正常的儿子。”
“你……恨我?”
从苏知云喉咙间挤出来的字眼几乎像是从砂纸上磨砺过的一般,粗糙沙哑。
顾泽欢摇了摇头:“我不恨你。”
“我只是不想救你。”
摇摇欲坠的门被踹开了,几人冲过来合力抓住了苏知云,将他双手粗暴地扭直身后。
秃顶男人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想要与顾泽欢握手:“这位同学……多亏了你给我们打电话,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顾泽欢倒退几步,避开了对方的手。
男人笑容一僵,看到少年没有表情地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耳朵时,又有些发怵。
很显然顾泽欢是苏知云跑出疗养院第一时间选择投靠的人,而这个被满心信任的少年居然毫无心理负担地在见到苏知云第一面之后就立即转手给疗养院打去了电话。
从疗养院到这里的车程最快也要三个小时,为了方便他们抓人顾泽欢还在宾馆留住了一无所知的苏知云。
他撇了撇嘴。
换位思考,要是自己,在门被踹开的那一刻,绝对不仅仅只是咬住少年的耳朵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