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云不讲话了,眼睫低垂着,还有些未退的病容,好似伸手就能捏碎了,神情却有些困惑。
燕子看出他是自己也没想明白。
她知道苏知云脑子不正常,想法和思维逻辑都挺奇怪的,好像对人没什么同理心,冷冰冰的,也不大表现出什么情绪,有时候讲出来的话却又好天真。
偏偏他偶尔展现出的这么一点脆弱叫燕子实在无法轻易放手,她总觉得苏知云看起来像是你不伸手拽住他,他就能掉下悬崖摔碎了。
燕子叹了口气,跑去楼下了,再上来的时候端了碗甜酒冲蛋。
“吃吧,吃了这个睡一觉病就好了。”
她用的是哄孩子一样的口气,逗得旁边的温丽丽大笑不止,花枝乱颤。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妈呢。”
燕子闻言脸一红,很快又恼了,拧着眉头去揪温丽丽的胳膊肉:“瞎说什么?我看是你自己发春想当妈了吧?”
温丽丽力气没她大,很快就叫她闹到了地上缴械投降了,举起手来一脸无辜:“我错了我错了,燕子姐你饶了我。”
最后那碗甜酒冲蛋苏知云喝了一小半,就随便搁在桌子上了。燕子被客人带出去了,温丽丽在剪脚趾甲,看他不喝了就问:“不要了吗?”
“不要了。”
于是温丽丽洗了手,不紧不慢地把那剩下的大半碗喝完了。
苏知云看见她桌子上还放着几本书,免不了多看了几眼,温丽丽就笑吟吟地问:“怎么,你也看《罪与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