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常城一点也不像是正常的警察，正常的警察被这么指着鼻子骂，要么已经严厉起来发火了，要么义正言辞指责了。

蛇尾也发现了这点，他笑了一下，“有意思啊你。”

“现在还是你比较有意思——为什么你跟嫌疑人在公路上大打出手，你没有国籍，为什么会从中南半岛跑到国内，你跟伍三有什么仇，还有——”邢常城身子前倾，“我觉得你有点眼熟。”

蛇尾嗤笑一声，“警察叔叔，你眼熟不是我，是我这一类人吧？”

郭柏看了一眼邢常城，看到邢常城自觉地把身子靠后，才接话对蛇尾说，“你这一类人的确不常见，但还不至于比熊猫稀有——好好回答问题，态度端正点！”

对嘛这才是正常警察。

蛇尾把笑意收起来，“真要我说的话，那故事可就长了。”

*

这边在讲故事，那边在跑腿。

“小刘！”宁燕一脚深一脚浅走来，“怎么样？有进展吗？”

这是一处桥下，这桥已经是废了。

桥下只有一条水沟，连小溪也算不上，但上游的垃圾，剩菜剩饭剩汤都有往这走点，导致水沟是又脏又臭，南方天气潮，水沟两旁连路也没有，纯粹是淤泥和垃圾堆起来的坡度。

死人往垃圾桶一扔，再丢在这，别说被发现了，能有个老鼠啃两口都是恩赐。

这个世界啊，有太多杀人不偿命的方法了。

“怎么说呢……”小刘干了五年技侦，前三年做的活儿比助理还不如，正式接手勉强两年，现在快哭了，“这个进展吧……”

宁燕一个女孩子，能跟着到这都是极限了，三层口罩堵不住尸气和臭味，好好的大姑娘现在的表情大概能跟“凶神恶煞”四个字一拼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