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征不为所动。
启康拿了匕首,捏住祁征的下颌,银线在血肉中厘开,血流不止。
不消多时祁征便生生痛昏过去。
“啧,你说他这么不经折腾,还怎么陪我玩?”谢凌春嗤笑,矮下身细细端详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却不想祁征猛然伸手,捡起地上的匕首朝谢凌春的心口捅去。
“你——”
启康见势不妙拔出绣春刀朝祁征后心刺穿。
谢凌春五年以来终于再一次在祁征眼中看清楚了自己的脸,顽皮的、真诚的、悔恨的,浮光掠影,在祁征鄙夷的目光中打转。
“谢凌春,你终于——终于下地狱了。”
长熠二十四年,锦衣卫指挥使谢凌春遇害,皇帝驾崩,太监常千里独揽大权,专横跋扈,民不聊生,一支长衣军揭竿而起,同天城陷,奸佞常千里悬首于城门三十日,至此大回毕而大丘立。
祁征感觉身体好似散架一般剧痛,脸颊痛觉加渐生,恍惚间有只手在扇他耳光,一道声音也逐渐清晰。
“九十——九十!醒醒!”
随着一声清亮的“啪”的一记耳光,祁征腾地直起身,定了定心,祁征转醒,只见眼前的女子眼中一喜,转而换上嗔怪的神色。
“九十,可算醒了,还以为你死了,多亏我这几巴掌。”
祁征恍然如梦,随着神识逐渐回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心口,完好无损。
竟然没死,这是——重获新生?
祁征四下看去,周遭陈设简陋,木架上端了一只木盆,近看是两个矮脚凳,一方矮木桌搁了一碗稀饭、一小碟酱菜,身下是一张草席,干暖的气息萦身,女子回身去端稀饭,窄袖利落,黛紫裙摆打了细小的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