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似捧着一团灼人的火,祁征只觉心烧得慌。
甫一上手,谢凌春恼羞成怒,好似遭针刺,费事将脚缩回去,觉不对味,又伸过另一条腿在祁征胸口踹了一脚。
祁征吃痛,按着胸口咳了两声,抬眼望他,只见光线游走于谢凌春颌角喉间,细绒毛连缀成暖黄虚影,倒将人映得温意融融。
祁征心间却好似被扔了一串爆竹,眼下便要引燃。
一手扶着桌案缓缓起身,目光也一同攀缘而上,却迟迟不知落定何处。
“就在这,”谢凌春将手后撑,仰面对上祁征的眼睛,“别找了。”
祁征胸口那团火遍烧成滔天巨浪。
他想便是这样赴死,也是值当的,可是他想活下去,和他所辜负、所误解、所诋毁、所推心、所爱的人一道。
活下去。
既知每个人结局,却无可掌控以何种方式抵达结局,那遍溺亡于此刻,溺亡于另一团火。
至少都在燃烧。
后来每忆,谢凌春总奚落他莽撞生涩,却绝口不提他自诩老练却又无措张皇、极力掩藏的窘态。
翌日冬阳炽盛刺目,祁征见谢凌春将要醒转,遂自身后轻覆住谢凌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