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了,曹焕完全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回事,跟中了蛊似的,全身感官不随他控制,脑袋嗡嗡的,反应都慢了好几拍,而这个下蛊的人,就在他边上,最短距离不超过十厘米。谭北海则是看曹焕基本不主动去夹吃的,还大部分时间都低着头,以为他腿不舒服,便更上心照顾他。谭北海越是投来关注,曹焕越是不敢乱动,这个场合、这个感官,拼合起来太奇怪了,他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今天就当没他这个人存在过。
一顿饭是吃得是云里雾里,吃了点什么有哪些菜,曹焕完全没注意,谭北海给他夹什么,他吃什么,偶尔自己伸个筷子,夹回来的不是辣椒,就是姜片。再后来什么时候出的餐厅,什么时候进的KTV,曹焕跟失忆了般,他站在包厢门口不远处发蒙,眼睛来回看着沙发和吧台,直到人都坐满了,他还没选好位置,整个人心思就完全没在这上面。
“要我扶你吗?”
曹焕倒吸一口冷气,往后踉跄了一步,谭北海以为他是要摔了,忙抓住了他的手肘,他看着谭北海,嘴张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
曹焕低头一个转身出了包厢,直奔洗手间而去,他一路目不斜视,撞着人也没感觉,拉开一个空着的隔间门立马闪进去落锁,坐在马桶上思考人生。
什么情况。
静默中,隔壁间不知道哪个喝得烂醉的人正在疯狂呕吐。
断腿的后遗症表现是心脏会出毛病?也没听医生说过啊。
曹焕搓搓脸,从指缝中盯着门上“来也匆匆去也冲冲”的标语,他这么大个人了,也不适用于自欺欺人这一招了,恋爱不是没谈过,虽然都无疾而终吧,至少开头什么感觉还是记得的,他只是不信,几个月前还视谭北海为眼中钉呢,怎么突然就……
好像也不是那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