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寄养的吧。”
曹焕惊了一下,心想他为了套余了的话,特意把芝麻粒大的信息拆分,一点点吐露,可余了是怎么知道他所说的小孩并非是被遗弃的呢,他面上使劲绷住了,应该是没让余了看出端倪来。
“正常,这些人心都虚,做了亏心事半夜怕鬼敲门,经常会有送孩子去福利院避风头的时候。是谁引导你找到那个小孩的?”
“该你了。”
谭北海抢话道,余了看了他一眼,叉起一大片蔬菜放进嘴里一直嚼。
“知道吊坠上是什么花吗?”
“……紫罗兰?”
余了摇摇头,食指拇指夹起一条绿紫相间的羽衣甘蓝,放在桌子正中间。
“是它,羽衣甘蓝,又名叶牡丹。”
“这、代表什么意思?”
“到你了。”余了学着谭北海的语气说道,手上将叉子的五根叉齿上都串上了一颗玉米,“是谁,引导你找到挂着叶牡丹的小孩的?”
“我问来的,那个人跟这些事无关,只是恰巧看见过。”
余了不说话了,抬起头来眯眼盯着曹焕,良久,她声音低低地道:
“问来的?你是挂了个写着‘谁见过这个挂坠’的牌子在胸前,天天游街吗?亏你还能活到现在。”
“……‘亏你还能活到现在’,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余了又低下了头,往嘴里塞生菜,没打算多解释。
很长一段时间里,三人都没再说话,他们这一桌,除了余了挑胡萝卜粒时的“当当”声,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