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哽在杜逍心里一整天,导致工作进度近乎为零,他拉一道墙删一道,还差点把整个文件都删了。吃了一口的芝士慕斯也没法再动,整个人焦虑到反胃,喝水都想吐,只能任其软趴趴地黏在盘子上,一点点失去新鲜的滋味。
手机很不适时地在此时连续震动起来,杜逍下意识双手捂耳,惊恐地望着原地转圈的手机。上面是个他不认识的号码,难道陈夕回过味来,要电话质问他?他害怕了一会儿,平静下来,也有可能是他求职成功了也说不定,他深呼吸一口气,搓搓手接起了电话。
“杜逍,帮忙开个门。”
谁?
杜逍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后他恍然大悟,上一次从电话里听到高暮的声音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怪不得他没听出来。他拿开了点手机,看了看屏幕上的号码,又贴回耳边问道:
“你没带钥匙?”
“不是,钥匙暂时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什么意思?你不会把钥匙断在我家锁孔里了吧?”
杜逍皱起鼻子,快速趿着拖鞋跑出卧室去开门,一拉开门,大大的“谁”字再次跳上他的头顶心,他拿着手机下巴都要掉了,动作缓慢地摁下挂断键。门外人面具全非,头上脸上身上结满水泥块,除了眼白和会动的眼珠子,几乎不能确定这是个真人。
“你……怎么……”
“今天去工地,碰上有个工人掉桩孔里去了,我刚好离他最近,就下去托了一把。”高暮拉了拉被水泥糊起来的口袋道,“但是衣服一吹风,袋口马上粘在一起了,钥匙拿不出来。”
“托了一把?!你、你整个人下桩孔里去托了一把?那可是桩孔!有多深你知道吗?你不要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