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
一同事忽然从旁窜出,手中握着一把美工刀要刺向老板,动作极快,连民警都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刀就要刺入老板肩膀,一帮人个个眼睛大睁,倒吸冷气,千钧一发之际,高暮大跨步向前,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腕,徒手抢过美工刀往地上一扔,将激动到双眼发红的同事步步逼退。老板此时已经吓得跌坐在地,形象也管不住了,他头发凌乱,露出光秃秃的前额,其上滋出了一片的汗珠。
“你哪一边的!你哪一边的!”
同事破口大骂,却又挣脱不开高暮,气得抬腿一阵乱踢。此时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在民警过来制服人之前,围住了这位情绪激动的同事好生劝慰,并将他与民警隔开。
“我现在每天回家都是噩梦!我妈妈生病住院!孩子又马上要升学!家里人还三天两头问我钱讨回来了没!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没错!但我也是人啊!我勤勤恳恳工作,凭什么连工资都拿不到!!”
同事一边叫一边跺脚,一个成年人的情绪彻底崩溃,眼泪哗啦啦往下掉。他越来越激动,抬手啪啪啪打起了自己的巴掌,得两三个人一起才勉强能控制住他的手。
杜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挤到了高暮边上,累得他满头大汗,他一把抓住高暮手腕,将他手掌举了起来查看——中指无名指上三道渗着血的月牙形伤口,手掌中心一条肿起的血痕——看着都疼。
“你……疯了啊?”
各种意义上,杜逍都认为高暮是疯了。
“对付无赖,只能用无赖的方法。”
“……”
杜逍很想问这些年高暮都发生了什么,竟然变了那么多,但又觉得现在已经不关他事了,他知道了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警察同志,你得保护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