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逍心中无名火起,咬了咬牙大喊道:

“高暮!”

“怎么了?”

话音刚落,高暮便赶到了,站在卫生间门口敲门问道。杜逍怒发冲冠,整个脸都是烧着的,他动作极大地开了锁,一把拉开门,指指洗脸柜,又指指次卧方向,激动道:

“说过多少次了,而且我也写在简章上了吧,用完的东西必须放回原位,你再看看你做了什么!”

高暮随着杜逍指的方向,望向洗脸柜,点点头承认错误道:

“对不起,我急着出来烧菜,洗完澡后忘记放回去了。”

说这话时,高暮是面带欣喜及兴奋的,不知道原委的,还以为杜逍之前是在夸奖他。杜逍一口火哑在喉咙口,看着高暮那一脸小孩得糖似的表情,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晾了高暮好些天了,今天是第一次主动找对方说话。

这类事以前他俩吵架冷战时经常发生,说是冷战,主要是杜逍每回都发誓这辈子不再理高暮,而高暮却永远是那个默默在讨好的。如果高暮还是以前的高暮,那在他看来,杜逍生不生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杜逍嘴唇努动了几下,相当于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瘪瘪嘴,把高暮推出了卫生间,转身一头扎进花洒喷出的水流中。

洗澡是需要用力气的,杜逍有些后悔了,天天洗,其实也不差今天,应该倒头先睡的。他越洗越饿,饿得肠胃唱起了二重奏,早前闻的那一口芹菜味现在泛了上来,刺激着他的呕吐神经。好不容易洗完,他甫一套上睡衣,布料便被身上汗水粘住,贴在皮肤上,要多难受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