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哲林的声音带着责怪、后怕和浓浓的担心。见惯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柔和的模样，难得的严肃让路桐心里有一丝凉意，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季哲林当对上路桐这双快哭了的眼睛的时候，心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他叹了口气，把手伸向路桐，换了一种更温和的语气，“别怕，我拉你起来。”

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在大雨中互相搀扶着站起来。季哲林而后便紧紧搂住还在浑身发抖的小姑娘。

这个时候，从车里走下一个女生。她撑着伞，却没有盖住浑身傲然的气质，女生穿着看起来就相当贵的潮牌衣服，手撑着车门，丝毫没有差点发生车祸的紧张感，居高临下地往向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路桐。

说话声音带着点嘲弄，“季哲林，你眼光也太差了。”

记忆中淡定又嘲讽的表情忽远忽近，终究贴合上了刚才一刹那车祸时候嘉禾走下车款款而来的模样。

路桐确实曾经就见过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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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破碎的梦里醒来，路桐缓缓睁开眼睛。

只觉得浑身上下汗涔涔的。

身边有动静，她拖着沉沉的脑袋，转了转头，却被一把按住。

“别动！”熟悉又低沉的声音，夹杂着担心和浓浓的不悦。

是季哲林的声音，他怎么来了？

路桐觉得嗓子发干，还是不老实地想动一动，却又被坐在一边一双手被按了回去。

“你能不能听话！”尽管过去了三年，说话的人似乎和当年那个雨中警告自己“你能不能小心！”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听话的人心态已经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