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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溯不愿閉上眼睛,一瞬便像是回到了傅白露十六歲生日那天。

《正當年》之后,傅白露出國學習。兩人好幾個月沒見面。

傅白露十六歲生日那天,江溯無論如何也要飛過來為他慶祝。十幾小時的飛機很是辛苦,而下了飛機還得兩小時車程,才能到傅白露所住的城市。好在落地時司機已經在等候,江溯閉目養神,緩和不少疲憊。

那天也是個晴朗明媚的下午,傅白露站在院子里等著江溯。他穿了件純白的t恤,配上一條亞麻質地的褲子。既干凈又漂亮。他的頭發隨意松散,站在陽光下很是耀眼,仿若天使降臨人間。

傅白露身上沒有配飾。而那畫面,任何裝飾都將顯的庸俗廉價。

江溯下車與他對視,心口倏得被擊中了。疲憊一掃而空,轉而滋生出陣陣陌生之感。

雖說兩人好幾個月沒見面,可十年的相伴勝過一切。無論相隔多遠,兩人都應與“陌生”毫不相干。

江溯不熟悉的,是胸口淌過的暖流,是四目相對之后劇烈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聲音越來越響。隨著傅白露朝他走來,一顆心更是跳到了嗓子口。

傅白露勾起嘴角笑了,“哥哥,我都等你好半天了。”

江溯什么都沒說,意識里只剩下“喜歡”二字。

大一時,江溯曾與向日葵交往。他花了兩周時間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向日葵充滿尊重的眼光,是她平等對人的態度。

可面對傅白露,這種喜歡截然不同。

傅白露拉著他的手進屋,一邊走一邊為他說起房子的構造,很是興奮。

肌膚相親,江溯不需要時間就能分辨出自己的情感。強烈,炙熱,充滿侵略性與占有欲。可同時,它又干凈,純粹,充滿虔誠與保護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