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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之前還在夸獎他的網友,此時已經轉了畫風,各個都想用吐沫星子淹死傅白露。

少了炎灼的打點與安排,傅白露史無前例感到了幾分無助,“這些評論,這些網友,他們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樣子,他們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傅白露抬起頭與江溯四目相對,借著以修長的手指滑過自己的臉頰,像是要撕扯掉最精致華美的人皮面具:“他們要是認識我,就會知道我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壞!”

江溯輕揉傅白露的頭發,以手掌托住他的后頸,“你別看這些,也不必擔心。”

“不擔心。”傅白露搖頭,以臉頰輕蹭江溯的襯衣:“我剛才給關衡他爸打了電話,關叔沒接。要不,等會兒我再打一個?平時雖然交流不太多,但他也靠著我賺錢,如果他發話——”

江溯以手指輕輕壓住傅白露的嘴唇,“還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什么?”

“什么?咱們說過那么多話。”

“四年前,你十七歲生日的時候我說,未來你可以不必依賴炎董。當時,你打斷了我的后半句話,我想說,未來你只需要我。”江溯俯身,將吻落在傅白露的額頭上:“你有我。有我就夠了。”

十七歲生日是傅白露不愿意回憶起的日子,他在那天聽到了江溯有喜歡的人。

記憶太過焦灼,因此被刻意模糊化,以至于傅白露從未自己琢磨江溯的話。

那時的他年紀輕,壓根不懂:明明炎灼能提供唾手可得的資源,江溯為什么還非要許諾予他同樣的東西。

直至今時今日,身處輿論抨擊的漩渦之中而無處求助時,傅白露才忽然有了不一樣的想法。

“哥哥,謝謝。”傅白露眨眨眼睛,整顆心都被江溯融化了。

上次在父親的手術室前,這次在風口浪尖的是非之處,傅白露口中的“謝謝”遲到了好些年。

不止是謝謝,還有心口噴涌而出的熱浪,以及難以言喻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