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眯着眼睛，目光很快就锁定在了后侧的一栋小楼上：那栋方方正正的建筑一片黑暗，看起来没有丝毫起眼之处，然而却莫名的给了他一种类似安心的感觉。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情感。

末世以来，他几乎没有闲暇时间来思考一些事情。基地的生活一成不变，尤其是对于他们来说。除了执行任务就是训练、带新人。或者说他某种程度上屏蔽了一部分自己的感觉，强迫自己不去想一些人和事。

基地建立的前期，几乎每次执行任务都会有牺牲的战友，队里分配的心理医生一开始不放心他的状态，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找他约谈，然而几个星期以后，连医生也放弃了，但是单独打了一份报告给他的上司——原先的沈剑锋大校，现在的将军。

“将军，他是一个人，不是一部机器。陆上校在行动中的表现没有任何问题，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在尽他最大的努力做正确的事，可是我从他身上看不出一点作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感。他如果一直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压在心里而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去排解，早晚有一天会崩溃。”

这是心理医生的原话。

当时他就坐在沈将军的办公室隔间里，送走心理医生后，将军开门让他出来，点了一支烟：“说说吧。”

陆择第一次避开了将军的眼神，沉默着没有回答。

内心深处他还是无法忘记撤离那一天在旧城那个男人的眼神，哪怕他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余地的选择，内心深处他还是隐隐在怀疑这是不是事情唯一的解决方案。